銀月城守軍十萬,例餉一月大概是十五萬軍餉,平均分下來,每個人也就落到一兩多。
何況,這數月以來,九黎城給的銀兩越來越少,直接裁剪了三分之二,一個月勉強能有五萬銀錢。
先不說餉銀的問題,就連吃飯都不太好過,何況,兵器折損、人馬補充哪一樣不是錢?
但是蕭家軍這數月並沒有不好過,兵馬沒裁剪,但是銀月城多了很多冒險團,都是蕭家軍的本事較高的弟兄,這樣下來,一是不會引起九黎城的懷疑,二是一樣的賺了錢。
天下間眾人皆知道,冒險者都是為了錢,蕭家軍也不例外,如果例外的話,只有裁員。
就那堪堪五萬的餉銀,還總是拖著發放,先不說怎麼養活蕭家軍。
十萬士兵,哪個不是為了養家糊口?
天下間不是所有人都有修真煉道的靈根的,更多的是普通人,因此,如果銀兩不發足夠的話,別提養家糊口,就連吃頓飽飯都成問題的話。
蕭家軍只有一個結果,裁員。
但是蕭家軍卻沒有裁員,天下間多數人不知道,但是莫小白郎群等人卻是知道的。
所謂的裁員,卻是銀月城多出去的傭兵行。
天下眾人都知道銀月城冒險者多,多數人都只以為這是因為銀月城瀕臨銀月山脈,所以冒險者才多,卻沒人知道其實是因為蕭家軍「裁員」太多。
現在看著念小七手伸了又伸,不多的時間就三千多兩銀子,莫小白都猜測著,要是自己也這麼伸手的話,蕭二將軍會不會直接給自己把手剁了。
你那麼有錢,你咋不給陌軒買幾身合身的衣服呢?你都沒見人家窮成那樣了么,一身衣服布料還不及自己一半了都!
最後的結果是念小七開開心心擺著手頭也不回地走了,背對著眾人驚嘆的目光。
……
※※※
「軒軒姐,你說,我是不是太狠了一點?」念小七摸著兜里的銀子直發憷。
「不是,你太沒出息了。」陌軒淡淡道。
「這三千多銀子啊。」念小七捂了捂兜兜。
這是多少銀子啊,雖然自己喜歡自己掙來的銀子,但是這是不是太狠了一點?
「小七啊。」陌軒語重心長看著念小七道:「要我,我就還伸手。」
「啊?」
念小七驚訝地看著陌軒,大眼睛眨呀眨。
「蕭二將軍的銀子多得你想不到。」陌軒咧嘴看著念小七。
雖然陌軒真想說你怎麼不多伸手幾次呢?
「真的假的啊?」念小七瞪大了眼。
「所以啊,小七,你太沒出息了。」陌軒語重心長道。
「那下次一定要多坑一些出來!」念小七恨恨。
「對嘛。」
陌軒讚賞道:「這樣的小七才是有出息的小七,錢途無量。」
「……」 銀麟軍大營。
牛油在火盆內爆出「滋滋」之聲,在黑夜中照亮整個大營。
無數的士兵在來回的巡迴,火光在槍頭閃耀出冰寒陰冷的光芒。
雖然無數士兵面上帶著疲憊之色,卻依舊絲毫不苟地巡查著整個大營,一隻蚊子大概是都飛不過去的。
蚊子飛不飛得過去初見是不知道的,但是初見知道人是飛不過去的,即便是那些可以飛的羽族,是絕對飛不過去的。
不過聽說現在羽族也被將軍收服了。
「喂!你們跟著我幹嘛?」
初見看著身後的一隊士兵,雖然神色有些疲憊,但是卻依舊絲毫不苟,初見心裡真是大寫的一萬句罵人的話,莫非別人不知道,自己還不知道么?自己每一次來蕭家軍軍營,從來沒有現在這樣的防備,都不如最近的謹慎,有個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來,自己又不是耳朵聾了,看不見……
嗯哼…………
咳咳…………
初見隨著士兵進了帳,看到了那個神色淡然的男子,蕭讓笑。
「好久不見。」
「好久不見,將軍。」
「過來陪我喝酒?」蕭讓提起酒罈,向初見晃了晃,意思很明顯。
初見也懶得理,上去提過來,也不管那酒罈剛被蕭讓喝過,沒有絲毫男女之別,抓起酒罈仰頭大喝一口。
「呸!」
剛入口還沒入喉的一口酒就噴在了面前蕭讓身上。
初見被嗆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,這麼難喝的東西怎麼這些男人會那麼喜歡?又臭又辣,初見臉紅紅的看著蕭讓。
「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?」
「嗯?」
蕭讓看著初見,白白凈凈的臉上,此刻滿臉通紅,遞過去一碗水。
「喝點水。」
初見被辣得要命,接過水,仰頭咕咚咕咚喝盡,「砰」的一聲摔在地上,心裡真後悔怎麼突然想試試這什麼破酒了。
蕭讓皺眉。
「你當我這軍營的碗是說摔就摔的?」
「反正還不是我買的。」初見喝了水才勉強好了些,得意洋洋。
雖然自己沒辦法養整個蕭家軍,但是蕭讓這個二將軍大概還是養得起的。
蕭讓臉色咳了一聲,看著初見,面色不善,「拿著我的錢,用著我的本事,現在厲害了,來磕磣我了?」
「哼!」初見斜了一眼蕭讓,笑「蕭二爺本事那麼大,小女子好怕啊!」
蕭讓懶得理,看著初見,懶懶一笑,「丫頭,怎麼突然過來了?」
初見撲上去,蕭讓隔著盔甲也可以感覺到溫暖柔軟,臉色尷尬。
「死丫頭,是不是我沒跟你說過男女有別的?」
「我才不管呢!」初見笑嘻嘻,滿臉開心。
「可是我想將軍了。」
「你先起來。」
「不要。」
蕭讓難得尷尬。
「快起來。」
「讓我待會。」
初見摟著蕭讓脖子,在蕭讓脖子上蹭啊蹭蹭啊蹭,感覺有些不對勁,抬頭看著蕭讓,「將軍,你鬍子好扎人!」
蕭讓瞪著初見。
「要不要試試徒弟的刀法如何?」初見淡笑,拿出的不是長刀,而是一把剪刀
「這麼嚴肅的時候,你還有心情胡鬧。」蕭讓笑。
初見手起刀落,無數的胡茬在空中飄落。
「這麼嚴肅的時候,我還在這裡折騰你,我是不是有些不厚道?」初見笑。
蕭讓瞪著初見,「……」
「將軍還是像當初那麼好看,就是臭了一點。」
蕭讓繼續瞪著初見。
「哼!」
初見剪了鬍子,看著蕭讓,丟了剪刀,勉強端正的坐在案邊,從腰邊拖出一大隻酒罈子,還沒開封就傳出細不可聞的酒香,絲絲入鼻。
「今天來陪將軍喝酒的。」
蕭讓瞪著初見。
初見不好意思笑笑,「將軍那些酒,太低級了,不好喝。我又不是沒有給將軍酒錢,怎麼可以喝這種一兩銀子能買十幾破罈子的? 豪門情劫:情梟囚愛 又辣又難喝!」
蕭讓接過,提著罈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,如牛飲水,沒什麼區別。
初見心疼看著蕭讓。
「你就不能慢點,雖然有錢買這個,但是這東西卻很少的!你怎麼品都不品,就像是牛喝水一樣?」
蕭讓提著罈子不言。
「那你多喝一點,看你捨不得的樣子?」
「嘿。」
初見接過,抓了只酒杯就倒,果然還是這酒香,就是貴了點。
貴也就算了,還不好買……
自己可是託了好多關係才得了這一罈子的。
小心啜了一口。
蕭讓看著小心翼翼的初見皺眉,「你不是不喝酒嗎?」
「不是不喝啊。」初見滿臉淡笑,「只是一兩銀子十幾罈子的酒我是不喝的。」
「說得你好像沒喝過。」蕭讓好笑的看著。
「哼。」
豪門騙嫁:腹黑總裁步步謀婚 初見哼了一聲,不置可否。
「人家都是好鋼用在刀刃上,你怎麼儘是用在了刀柄上?這些年蕭家軍可是內憂外患,你有這銀子,幹嘛用在吃喝上。」
「啊呸。」
初見小心呼出口酒氣。
「莫非你真把你徒弟當男人看了?真當你那些粗糧就能喂你徒弟啊?」
「難道是女人?」
蕭讓好笑道。
「要不將軍來驗明正身?」
初見挺了挺胸脯,很飽滿,猶如兩隻新桃。
蕭讓一陣尷尬,看了看撲在懷裡的初見,兩手不知往哪兒放。
「將軍跟你說過的,男女有別!」
初見看著蕭讓,怪聲怪氣地學著剛才蕭讓的語氣。
也不管蕭讓面色尷尬,滿臉嬉笑。
「哼哼,胭脂水粉,衣食住行,哪一樣不要錢了,無錢寸步難行,將軍你把我不把我當女人沒關係,你可別把我當男人那麼用就行,徒兒可吃不了那苦呢?」
蕭讓無言。
「再說了,你看看現在,難道你的蕭家軍吃喝用度,兵甲錢糧,又哪一樣又比別的軍隊弱了,要不是將軍你阻止,徒兒連招兵買馬的事情一併給你做了!」
初見恨恨道。
這些年,蕭家軍在大荒上威名遠播,更有甚者,傳言說,蕭家軍天下無敵,便是推了太康王的王座,便也是輕而易舉。
中原之地,土地肥美繁沃,交通往來極好,走夫販卒,商賈之流絡繹不絕。
王朝之中,能人異士無數,大有欣欣向榮,舉世無雙之象。就連九黎王城宮門前的「正心道」也是黃金鋪就。
國力之繁盛,氣勢之恢弘,想來當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了。
如今天下,便是說只有九黎一國,也差不太多。
「你這死丫頭,現今幾無仗可打,兵馬拿來何用?」
蕭讓笑笑,眼睛微眯,神色卻是若有所思,多了些生冷氣息。
「哼。」
冷艷總裁的超級狂兵 初見以手托腮支在案上,懶懶看著平靜的蕭讓,動也不動,只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蕭讓心裡的半分情緒波動。心中不由有了幾分氣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