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雲舒甩了甩髮麻的手掌,「你有什麼資格說我?」
她冷笑出聲,「慕靖南,我不是東西,你也不是什麼好人。大家彼此彼此。更何況,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了,你來質問這些,有什麼意思?我從沒想過跟你複合,也沒有想過要跟你有什麼關係。你自己細數一下你都做過什麼事?」
「我做了什麼?」慕靖南舔了舔唇角的血,眸色陰沉。
「你做了什麼心裡真的沒點數么?」她要收養安璇,他偏偏把慕言禮也收養了去。
還理所當然的讓慕言禮叫她媽媽。
看在兩個可憐孩子的份上,她都忍了。
這些,她不說不代表心裡一點也不介意。
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麼,她心知肚明,只是沒有點破罷了。
「那你說,我都做了些什麼!」
司徒雲舒從未如此憤怒過,她冷笑連連,「好一個敢做不敢承認!慕靖南,我算是看清你了。」
丟下話,她再也不願看他一眼。
轉身要走。
肩膀被人扣住,她眸色一沉,反手抓住他的手臂,就要給他一個過肩摔。
慕靖南豈會讓她得逞,識破她的意圖,雙手抱住她的腰,往肩上一扛。
他像是發怒的雄獅,徑自將獵物帶回了卧室。
卧室門關上,司徒雲舒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麼,瘋狂的攻擊他。
雨點般密集的拳頭,重重擊打在他身上。
他不躲不閃,甚至冷笑的看著她垂死掙扎,「沒用的。」
薄唇冷冽的吐出一句:「你逃不掉的。」
「我不會放過你的!」司徒雲舒咬緊牙關,只覺得渾身發冷。
她的威脅,慕靖南絲毫沒有放在心上。
將她扔在床上,高大的身軀隨即欺壓而上,司徒雲舒雙手被扣住,高舉過頭頂,男女力量懸殊,無論她怎樣掙扎,都無法撼動身上的男人。
她開始慌了。
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!
「慕靖南,我警告你……」
「江南可以,我為什麼不可以?」慕靖南薄唇緊抿,看向她的目光,熾熱而又飽含哀傷。
不顧她的反抗,慕靖南深深吻了下去。
……
夜已深,空氣里滿是又欠愛后的腥靡味。
浴室里,嘩啦啦的水聲還在響著。
司徒雲舒掀開被下床,雙腳剛踩在地面上,虛軟的雙腿令她寸步難行。
強撐著,走到了沙發前。
她的目光,定格在了茶几上。
水聲停止。
浴室門打開,慕靖南穿著浴袍走了出來。
看到她,他顯然愣了一下,眸底的訝異轉瞬即逝,他眉頭微蹙,快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扶住她,「沒事吧?」
手還沒碰到她,就被她躲開。
那抗拒的舉動,被他盡收眼底。
眸底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,他低下頭,「是要洗澡么?我去給你放水。」 就在他要轉身的剎那,司徒雲舒已經一個箭步來到茶几前,抓起了果盤上的那把水果刀。
泛著寒芒的刀子,被她握在手裡。
「別過來!」
她警惕的盯著慕靖南,那眼裡的防備,深深刺傷了他。
慕靖南腳下的動作一頓,他不敢置信的盯著她手中握住的水果刀。
她拿刀……是要刺誰?
他么?
邁開步子,朝她走去,「雲舒,把刀放下。」
「慕靖南,我讓你別過來!」
司徒雲舒低吼出聲,眸色霎時間陰翳了下來。
她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,布滿了指印和吻痕,青青紫紫大大小小,看起來尤為密集,尤為可怖。
慕靖南對她的警告充耳不聞,緊抿著薄唇,朝她走去,「把刀給我。」
「我讓你別過來!」
「把刀給我!」
慕靖南伸出手,要去奪刀子,卻不曾想,司徒雲舒比他更快一步,刀子刺進了他腹部。
利刃沒入血肉的聲音。
慕靖南震驚得無以復加,他視線緩緩下移,看到握住刀子的那隻手。
司徒雲舒眸底迸射出恨意,「我警告過你。」
是你自己不聽,偏要過來,那就別怪我了。
「呵。」慕靖南笑了起來,他緊緊扣住司徒雲舒的手,「不是恨我么?來啊,再來一刀!」
司徒雲舒感覺到,握住自己的那隻手,用力往外抽離,試圖把刀抽出來。
她眸色一凜,「你幹什麼?」
「不是恨我么?才一刀怎麼滿意?來,再多來幾下,刺到你滿意為止!」
慕靖南握住她的手,用力將刀子抽了出來。
汩汩往外流的血,很快便染紅了他的睡袍,猩紅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,綻開一朵朵的血花。
鮮艷而蒼涼。
噹啷。
刀子脫手掉落在地。
司徒雲舒踉蹌著後退了幾步,她臉色微白,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被鮮血染紅的腹部看。
慕靖南勾唇一笑,「雲舒,把刀撿起來。」
「……」
「來,繼續。」
「……」
「是要我幫你撿么?」他一手用力捂住腹部,俊臉已經以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。
他艱難的俯身,將地上的刀子握在手裡。
不是恨他么?
這一刀,怎麼能夠解恨呢。
他知道,她是恨他的,否則,也不會向他舉起刀。
恨……
那就恨好了。
恨總比視而不見的好。
至少,他慕靖南還能在她心裡有一席之地。
哪怕只是恨意。
哪怕遠遠比不上江南。
他也認了。
他這輩子的挫折和坎坷,幾乎都來自於她。
「雲舒,拿著。」他舉起手中的刀,刀尖對著自己,刀柄遞向她。
司徒雲舒雙手垂在身側,唇角抿得緊緊的,神色是極為罕見的冷漠。
「還是……你不想自己動手?」慕靖南氣若遊絲,他疲憊的笑了笑。
緩緩低下頭,腦袋幾不可見的點了一下,「好,我明白了。」
下一秒,他握住刀柄,朝著腹部又刺了一刀。
「慕靖南!」司徒雲舒理智還沒回籠,行動先一步做出反應。
只見她一個箭步衝到慕靖南身邊,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。 安定城郊區外。
古木一步跨出傳送大陣,旋即身法施展向著草原校場而去。
他從戰場回到極南軍區從震驚的士兵口中得知鴻鈞天盛事已經開始,當即沒有絲毫停留便來到了這裡。
也就是說,那些天君所看到的鮮紅鎧甲男子便是他。
修為暴漲,獲得五行混沌珠后,古木習慣性的運轉五行真元決,氣息會很好的隱藏起來,所以在諸多天君神識探視下,修為也僅僅只是五十力。
安定城郊外距離草原校場只有幾百里。
古木腳踩『驚鴻游龍』,化為一道虹芒,僅僅在第三名將軍上場還未開始比斗就已來至上空。
他是隱藏了修為,但七種真元卻沒絲毫隱蔽,正在觀戰的武者見遠方天穹飛來七彩斑斕的光芒,頓時將目光移過去。
待得真元之光散去,諸人便發現一名氣質特殊的男子立在半空,嘴角掛著一絲微笑。
很多人並不認識古木。
祖龍天的武者也從沒見過此人,見他停滯在半空,心中紛紛鄙夷,這傢伙還真騷包,在天君和諸多強者面前如此高調出現!
草原校場幾百萬人,紛紛凝視著古木。
而在鴻鈞天的參賽區,秦楓和王副將等一眾極南軍區的士兵看到那懸空男子,眸子里有著短暫獃滯,旋即臉上浮現出狂喜!
古將軍!?
極南軍區所處的區域頓時引起了巨大的轟動!
「這小子,沒死!」
站在鴻鈞天身後的軍區元首童仁看到古木,臉上浮現出的表情極為愕然,而在他身後的皇甫勇和西門雲則徹底傻眼了。
兩人當年被古木囚禁在地牢,後來被秦楓釋放了,畢竟人家是大將,不能這麼總是關著。
西門雲二人被釋放出來后,灰溜溜回到極南軍區老實下來。
他們也曾想找古木報仇,但畢竟自己沒有命令私自前往戰場本就違反了軍規,況且那傢伙失蹤,他們只能認栽。
後來從軍區元首口中得知古木的隕落,他們一度很是失落,畢竟造化城堡沒得到啊!
「小傢伙……」
隨隊參賽的靜秋將軍站在黑甲軍團最前端,看到那懸空微笑的古木,明眸閃爍,心中也是欣喜不已。
在他們認為,古木已經死了,如今再次出現,這無疑是震撼,是讓他們最樂意看到的一幕。
咻——
古木立在半空稍許,目光看向秦楓等人微微點頭之後,化為一抹流光落在天君聚集的高台上,向著鴻天君和元首拱手道:「屬下在戰場歷練,忘記時間,誤了比賽之日,還請天君和元首懲罰!」
這傢伙在前往鴻鈞天前,從極南軍區震驚的士兵口中得知自己『陣亡』了近乎二十年。
如今所言,也是在告訴高層自己去修鍊了,並沒有隕落。
鴻天君畢竟是一方天君,在得知古木沒死又提升了世界之源,肯定有一番大機緣。
所以笑著開口道:「無妨,今天才是將軍的比賽日,你能來到也算剛剛好。」
說罷,向著龍天君等人解釋道:「諸位,這便是我鴻鈞天最為傑出的將軍,也是我鴻鈞天的王牌。」
「這就是你們的王牌?」
龍天君冷『哼』一聲,道:「在我祖龍天弟子中隨便挑一個都比他強。」
祖龍天?